这幅壁画上面,画着两张十分抽象的女人脸,一左一右,呈镜面对称。她们的眼睛大而狭长,下巴尖而瘦削,比例严重失调,如果一定要找个形容词的话…
那,毫不夸张的说,她们就像是和你第一次视频时,某个开了美颜十级的女网友。
这画师的审美,不得不说……
就是一个字:绝!
除此以外,两个女人的画像,除了左边人脸的眼睛中间被涂上了红色,而右边的没涂以外……其余没有任何不同,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其实我原本也如果不觉得有什么…
顶多就算是某个抽象派大师的作品罢了。
但这种画,偏偏出现在这样一个整条走廊都‘冒着绿光’的墙壁上,硬是给这里平添了几分恐怖、诡谲的气氛。
“耶莉莎,这里看着有点怪怪的,等那些秃鸡走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耶莉莎?”
我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向后边伸了伸手,却落了个空。
奇怪……怎么没搭理我。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却发现原本在我左侧的耶莉莎已经不见了!
人呢?!
诶,等等……
在我余光视线中,我右后侧的方向好像有人影…
我猛然回头,是耶莉莎。
她正站在12道拱形门的其中一道,双眼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身体一动不动,像是在注视着什么东西。
“你怎么跑那里去了?”
我有些生气的走到她的身后,拽了一下她的胳膊,却发现没有拽动。
什么时候力气变这么大了?
但我很快发现,她好像不太对劲儿。
“耶莉莎?!”
我皱着眉毛,再次用力拽了一下她的肩膀,并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这次,依旧没有拽动。
她的上半身只是轻微摇晃了一下,腿部牢牢的站在原地,没有半分挪动。
就像是……她的脚被什么东西固定在了地面上,完全不能动。
不对劲儿!不对劲儿!
墙壁上幽暗的绿光,在她黑色的眼瞳中微微晃动。
她的双眼中透露出强烈的恐惧,脸上却毫无表情…一些细汗浸湿了她额头上的发丝,嘴唇紧紧闭合,像是被贴上了封条。
她没办法说话!
她一定是看见了什么可怕而诡秘的东西!
这里,这条走廊,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正在控制着耶莉莎!
……
顺着耶莉莎的目光,我也看向她对面那扇紧闭的拱门。
接着,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逐渐渗出了一层冷汗……
那扇门突然变成了一张巨大的黑色镜面,在那反光的镜面中,我看到了镜中另一个耶莉莎,和另一个…自己!
同样的穿着、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表情……和平时照镜子时的景象似乎没有区别。
唯一不同的就是,镜子中的我们,眼眶里只有白色的眼球,没有虹膜,没有瞳孔,什么也没有……
他们的眼眶中,只有一对浑浊的白色眼球。
就像是看到了惊悚电影中的恐怖镜头,我心中的恐惧和压抑的情绪被瞬间放大数倍…
不行,得赶快离开这里!
但很快,我开始发现自己的脚……不能动了!
接着,是腰部…
再接着,是手臂…
我原本拿着‘狂躁鸡’的右手,瞬间像机器生锈一般,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最后,是头部…
我陷入了和耶莉莎一样的困境……浑身僵硬在原地,除了眼球能旋转以外,所有的动作都被神秘的力量控制,失去了作用。
就像是磁铁毫不费力的吸住铁钉,而我们现在,就是那两颗铁钉。
就在我以为这就是最坏的结局时,更恐怖的事…发生了。
在我身体彻底僵硬以后,面前黑色镜面中的‘自己’却突然动了起来!
他朝身后挥了挥手,接着喊了一句:“耶莉莎,这里看着有点怪怪的,等那些秃鸡走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他又喊了一声:“耶莉莎?”
“来了,我们快走。”镜中的女孩儿也动了起来,接着拉住他的手,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黑色镜面中出现了一些波纹,没错,就是波纹,看起来就像是一潭平静的湖面上,坠落了一块碎石。
接着,
镜中的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相继从镜面中走了出来!
他们在走出来的一瞬间,眼眶中突然就有了虹膜、瞳孔,甚至还有墙壁上的蜡烛投射在眼中的绿光…都清晰可见。
而我的眼前却突然视线一黑,接着,感觉周围的世界全部崩坏、扭转,像是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并摁下了开关键。
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
再次睁开眼时,
我发现自己依旧站在这个走廊中,站在原地,但眼前的黑色镜面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那扇拱门,镜子中那两个诡异的镜像也消失了。
我抬了抬手臂和腿部,可以动。
手中的鸡也在。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我刚想松口气,却发现耶莉莎又不见了,她刚才明明就站在我的身边的……
一股寒意蔓延开来。
“难道,并不是回到原点了,而是……”
我下意识的向后转身,果然看到耶莉莎她正站在12道拱形门的其中一道,双眼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身体一动不动,像是在注视着什么东西。
我犹豫着走到她的面前,
然后瞪大了双眼…向后猛退了几步。
因为,我看到耶莉莎的眼眶中,居然只有浑浊的白色眼球!
就像刚才镜像中的人,一模一样。
不会吧……
不会吧……
难道,我们刚才与镜中的‘自己’互换了位置,这里是镜子里的世界?我们变成了镜像倒影…而倒影变成了我们?
……
来不及细想,顺着耶莉莎的目光,我看向那道已经变成黑色镜面的门。
在那镜子中,耶莉莎的镜像倒影正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显得很惊恐。
但她的眼眶中,却有虹膜和瞳孔。
而我身边的这个耶莉莎……
我咽了下口水,从裤兜里掏出左轮手枪,然后慢慢走到镜子面前,看向黑镜。
结果,镜子中的我,眼睛里依旧只有眼白。
为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