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康娜便嘟起嘴有些暗恼。
康娜,你怎么又以超过人类的视角去评判别人?
胡思乱想下,她跨上摩托车,抱住骑手细腰。
露西脸色一僵。
本想抗拒,可想到后面那孩子才八岁,刚刚又被一群坏蛋围堵,她便只皱着眉低声呢喃。
行叭,谁叫我出手了。
她不去在意,便轰起油门准备上路。
还未走,旁边屋子一阵锅碗瓢盆落地声响起。
露西紧张地看向一旁,直接熄火拔掉钥匙。
康娜不解地看去。
“小孩,等我处理点事,可能要晚些送你回去。”露西摘下头盔正色道。
“什么事?”康娜睁大眼睛有些好奇。
露西没有回答,翻身下车便从牛仔裤里掏出一把钥匙,将小巷尽头那扇红门打开。
一打开,她便急匆匆进入屋内。
没过一会,屋里便传出阵阵西班牙语对话,其中一个便是露西,另一个声音则十分苍老。
康娜听不懂,却带着好奇踏入屋内。
昏暗房间中,一个面色苍白的老人躺在床上,那耷拉下的眼皮盖着一双浑浊的眼睛。
而在床边,露西从地上捡起一个不锈钢水壶,又拿起一张白色抹布将地面水渍擦拭,一来一往之下,白抹布很快被染黑。
做完这些,她便捉住老人的手,嘴唇嚅动了几次才出声。
“奶奶,这个药你必须吃,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
“还有下次没水了,你给我打一个电话,我马上回来,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老人却摇了摇头。
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一清二楚。
三百美元的药,一个月就要吃一盒。
吃的那里是药,是在喝血,喝孩子们的血。
何况,自己还能活几个年头?
可看到门口那个孩子,老人咳嗽几声,挥了挥手道。
“我没事,你快把她送回去吧,晚了,她家里人会很着急。”
“答应我,药一定要按时吃。”露西捂住老人双手,眼里满是恳求。
老人眼神向左微飘,重重点头。
“我知道了,快去吧。”
露西没有动,而是取出一粒格列卫,又端出一杯水递出。
老人抓住杯子就着水喝下药,才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无奈看向孙女。
“喝了。”
“答应我,您一定要好好地!”露西嘱咐一句,这才转身离开。
临走还不忘拍拍康娜肩膀示意。
随红门关上,直到登上摩托一路驶出小巷,两人都没有说话。
嘴上不饶人的露西似乎消停了。
摩托车驶入主街道,康娜才忍不住询问。
“你奶奶得了什么病?”
露西沉默了片刻,风声中才传来她的回答。
“慢粒性白血病。”
康娜思索一番,很快从记忆中寻找到相关信息。
该疾病发病率不高,但其治疗过程却相当漫长,而在这过程中病人要依靠药物治疗。
但该药物价格很贵,一年服用下来的花费,足以将一个普通家庭掏空。
想到这些,她忽然明白,露西为何如此看重金钱。
思虑间,摩托车已然在一座社区前方停下。
露西没有摘头盔,而是淡淡地说道。
“小孩,到位置了。”
康娜下车便抬头,认真地开口。
“明天在学校外等我。”
“嗯。”露西没有拒绝,调转车头便消失了。
康娜则提起书包和几个路过熟人打过招呼,一路向住宅奔去。
她不禁在心里暗暗祈祷。
但愿父亲能相信我的说辞。
回到家里,康娜便轻轻合上房门,小心翼翼朝楼上摸去。
忽然,书房里传来声音。
“这么晚才回来,干啥去了?”
康娜泄了一口气。
糟糕,还是被发现了。
她提着书包乖乖进入书房。
书房内,李瑜正坐在一张电脑桌前,听见有动静,他便抬起头平视向房门口。
康娜讪笑一声,“父亲,学校里临时有点事,所以…所以我才回来晚了。”
李瑜眼皮微跳。
学校里临时有事?
那里是有事,如果不是那个叫露西的人跳出来搅局,你早就把那五个混蛋全放倒了吧。
于是,他便转过椅子,另有所图地说道。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遮挡,你…”
话刚说到一半,位于桌面的手机嗡嗡作响。
李瑜侧目一望,便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下不为例,去休息吧。”
“哦哦。”康娜如捣蒜般点点头,抬脚离开书房。
上楼时,她望向窗外,心里有些忐忑。
父亲肯定猜到了,不然不会这么说。
要不…坦白算了。
反正是他们先找的事情。
思索片刻,康娜望向书房还是决定。
等父亲忙完再说吧。
…
而在书房中,李瑜轻轻敲着桌面,语气平淡。
“说。”
手机震动一下,瞬间变形成一只巴掌大小的机器人。
他恭敬俯身报告,“禀报元帅,暗星大人要我转告您,南十字大街发现异常凶杀案。”
说罢,他双眼投射出一幅画面。
李瑜看向画面,若有所思。
画面中只有那几个拦截康娜的混混,他们死得很惨,面上带着恐惧,脑袋几乎被拧了一百八十度。
一般人可不会这样做,因为还没拧到一百八十度,人就已经嘎了。
施暴者的力量非凡,而且不是特意为之。
李瑜很快想到终结者宇宙的特色。
干掉他们的人,要么是来自未来的杀手,要么是保护者。
而且杀人者多半与康娜有关。
思索到这,他向桌面上的手机投去目光。
“调集死者周围所有摄像头,务必查清时间穿越者的位置!”
“是!”小变形金刚立正行军礼,随后再次变为手机。
而李瑜则看向窗外,摩挲着下巴想到。
既然如此,那就让暗星去会会时间穿越者。
将指令传达,他轻抿一口凉白开,静静等待消息。
…
同一时间…
墨西哥城某处豪宅。
布肯面色阴沉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而在他对面,额头包着一块渗血绷带的乔治按着沙发扶手,无比委屈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