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路上,陈友水打开脑子想了很多事情。
若是,王斯年真的要扒了他的鱼塘,他心中猜想村里除了他家这一房的亲戚有可能会为他出头帮他与王斯年周转之外,其他人估计都乐的看到他的鱼塘被捣毁。
但,若是王斯年想要捣毁了河边的竹制水车,他有把握让村里的老少爷们都会站出来阻止。至于各种原由,他也说不上来,只能寻得了陈石头,看看他有什么好主意。
围在陈达广家院外的十几个妇人,见陈友水要找陈石头和童生老爷陈达广,都纷纷让开路来,给陈友水进院子里去。
陈友水一边走,一边对着小叔婆说道:“大王庄的老七,要扒了咱们村立在河边的水车。我得找石头和小叔说说。”
“啥!”
“哄……”
下一瞬,妇人们如炸了锅一般喧闹起来。
“王斯年王老七吗?”
“那个混蛋,自得了附生老爷的名分之后愈发嚣张跋扈了。”
“太过分了,我大王庄怎得就出了个窝里横的附生。这是要毁了咱们村好不容易才新得的几十亩水浇地呀!”有来自大王庄村的媳妇说道。
“就是,这个王老七,和他老子王奎财一般的坏。咱们可不能任由他们这么整,要是给他毁了那河边的水车,咱们今年的夏种还整不整那些刚拾到出来的水浇地了。”
“就是,走,回去找家里的老爷们去,咱们不能任由王老七毁了村里的希望。”
“对对对,回去寻了家里的老爷们出来说话。”
听到门外的婆姨们的议论声,小叔婆刘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迈步走进院子里的陈友水。
陈友水找到偏房书堂,陈达广被他打断授课,狠狠的训斥了一句。
“混小子,为何闯进来干扰我授课,仔细了你的皮?”
“十七叔,出大事儿了!”见十七叔生气,陈友水不无畏惧的说道。
“何事?”
陈达广倒非不谙世事的呆板书生,他见陈友水神色紧张,且又开口言说有大事发声,看其神态不似作假,心里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便未再继续出言责备于他,而是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大王庄村的王老七,到水车那地去了,他看了河边的水车之后,便说要捣毁了那水车……”
“什么……他敢!”
陈友水话还没说完,陈达广已经知道事态严重,他一时气愤于表,当即怒喝出声。
也不等陈友水说完,他当即吩咐道:“你们几个小家伙赶紧去寻了家里长辈和大人,去往黄泥塘我和四十小子先过去,莫让贼人毁了咱们引水用的水车。”
课室里五人纷纷应道:“是,谨遵先生之令,学生马上就去。”
“十七叔您不若先去寻了我三伯,让我三伯带了乡亲们去黄泥塘。我先带了石头去会会他们,我与王斯年那斯说,这水车是石头打制的。他说让我寻了石头去与他谈话。”
陈友水见陈达广如此重视河边的水车,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将王斯年的要求说出。
“他要新泉去见他做甚?莫不是他要寻新泉的错处?”
陈达广却是不解?
“我与那斯说,这水车是桐江村举人公外甥侍弄出来的。他可能信了,又或者他畏惧谢举人,这才没在当时捣毁水车,而是让我回村来带了石头去与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