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元见众人神情异常悲愤,心中虽觉事情有些蹊跷,但一时间又找不到蹊跷的节点,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低头不语。
“大人,他醒了。”
这边众人纷纷附和要为贵人讲述今日鱼塘边所发生的事情经过。那边为小孩儿施救的高个长随,突然兴奋的叫喊起来。
“哦,是吗?快让我看看。”
听高个子随从说小孩儿醒了,程似道异常高兴,他也不等随从转身回禀具体事宜,竟快步走到竹台上小孩儿躺着的位置。
低头看去,却见竹台上的小孩儿,一张脸红肿异常,嘴唇发紫,一双眼睛更是灰蒙蒙的毫无生机。
“你……咳咳,咳咳……是谁?我……在哪里?咳咳咳……”
小孩儿细若蚊蝇的说了一句话。
站的高高的程似道,此时哪里听得清楚这般细小的声音,于是,他低头看向依旧蹲着的高个子长随。
“大人,他问您是谁,他在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他这是醒来了,性命应该是留下了。”
“那谁?陈壮士你赶紧带了这孩子回家去休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和谢夫子,我程似道今日对你承诺,我一定查明事情的原委,还你儿一个公道。”
听到这话,陈友河心中的悲切才稍稍好转。
他当即双膝跪地,向着程似道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
“多谢大人!”
说着,他抱起儿子,抬腿往家的方向走去。
“爹,爹,你松一下,这抱得太紧的,我难受。”
才走出去十余丈,陈友河便听到儿子说话。
“阿,你,哪里不舒服了。我换个姿势抱你吧。”
“不用,爹,你背着我走就是了。嘶,好痛呀?”
“呸,狗日的王斯年,把我嘴巴都扇破了。”
“恩,你怎么回事?你没事儿?”
“爹,别说话,快回家,我嘴巴被扇烂了呢?疼!”
陈友河有些没搞明白,这小子,刚刚还一副从鬼门关渡劫回来的疲惫神态,这会说话怎么这么利索了。
不过,听儿子催促他快回家,且又说他嘴巴被王斯年扇烂了,嘴巴疼着,于是他只好好加快脚步往家走。
父子俩刚走到院子口,迎面撞上自梅沙圩回来的谢秀儿。
“怎么回事?陈友河,石头他怎么啦?”
谢秀儿见丈夫背着儿子回家,心里不由的一突,她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莫非儿子生病了。
“阿,他……石头他……”
陈友河被妻子这么一问,突然不知道要如何回话。
“他他他什么他,你怎么回事。儿子,你哪里不舒服,给娘看看。”
谢秀儿见丈夫吞吞吐吐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心里更急,她也不等丈夫回话了,自顾自的走到儿子身后查看起来。
“阿,疼……娘,你轻点!”
陈新泉被母亲抓着手腕,忽觉一股刺痛从手腕处传来,他当即大叫出声。
“怎么回事?你,儿子,你脸怎么啦?谁打的!”
看到儿子一张红肿的脸,谢秀儿瞬间暴怒。
“这踏马的,谁下的手?怎得把我儿子打成这副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