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刘据没钱了(2 / 2)

“陛下为苏武与大宛开战,如何此次为其父正名就不做了。”

“陛下何时为了苏武与大宛开战?与大宛开战,是因大宛犯汉在先,无论有没有苏武都会开战,杜廷尉,你此言是无稽之谈啊!”

杜延年怔住。

“此事我与你说清了,你自己想想罢。对了,为何陛下让我审清醒苏和,又在苏建将军墓前处置他,你也要想想。”

说罢,张贺竟少有的拍了拍杜延年肩膀,从自己的桌案上卸下一条桌腿,

“我还有事,先走了。”

杜延年忍不住问道,

“你就是来取此物?怎么用啊?”

杜延年父曾是酷吏,耳濡目染,他知道不少酷刑之法,却不知一根桌腿能如何用。

“你别问,知道你又吃不下饭了。”

“....”杜延年喉结一动,“好吧。”

“有茶,京中贡茶,要喝你自己泡。”

“行,你去吧。”

杜延年还真鬼使神差的在张贺官署内泡了壶茶,轻呷一口,茶香四溢,他进屋时闻到的草木香,是从这来的。

“这人,看不出是能品茗之人。”

殊不知,这茶叶是董仲舒最爱喝的茶叶。张贺没在世上留下什么痕迹,也尽量没有喜恶,以求不现出弱点,却独留品茗唯一之事。

此茶有清净人心的作用,稍烫的茶水滚入喉中,浑身暖烘烘一片,再品味张贺的话,杜延年眼中闪过敬佩之情,

陛下此事处置的何其高深。

谁都知陛下任重苏武,东宫一脉与陛下更亲近,故时人想着,陛下借苏和替苏建平反也是合情合理,

可...人人都这么想,陛下就更不会这么去做...

东宫与陛下生来亲近,所以,陛下对东宫的用度,有时也要更谨慎。

“公正...我如何就忘了呢?”

品茗后,杜延年收拾好茶具,脑中清明许多,如何处置苏和,再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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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与刘据五官有几分神似的中年男子,正含笑望着身前青年,

屋内坐着三人,两男子年曰三十上下,再加上一青年,奇得是,此三人长相都与刘据稍有神似,

坐在正位的是九卿之一,少府刘屈氂,前中山靖王之子;旁侧的是京兆尹刘买,刘买本该主理京畿之地三辅,迁都后,京畿之地自然也跟着皇帝走;

再有身前青年也是皇室宗亲,名为刘猛,是济南王七子。民间选拔人才有察举制,皇室内部的选拔更加严格,能被选入京内录用的,皆极具才能。

正如刘屈氂对陛下所言,他为刘据寻找出了不少宗族力量,

此为刘屈氂应做也必须要做之事,

尽管陛下所依靠的外戚实力格外强大,乃至说,其余诸方势力加起来恐怕都不如卫、霍两家,那刘屈氂就更应该替刘据搭建宗族势力,

一个合格的君王手边,定是要有不同势力,以形成牵制,如此并非是针对谁,刘屈氂清楚,卫青、霍去病,哪怕是其后的一两代人都不会背叛陛下,但再往后,就不好说了,到底是刘姓江山,宗族势力强大,是理所当然,

防小人不防君子。

“叔父。”

刘猛比刘屈氂和刘买都小一辈,所幸以叔父相称,叫起来也方便,

刘屈氂面带笑意,看向刘买,

“此子不错,你看呢?”

京兆尹刘买点头,“还需从郎官做起,是取是录,都要看陛下。”

“这是自然,”又看向刘猛,开了句玩笑,“你若是没入陛下眼,也不必叫我族叔了。”

刘猛浓眉大眼,一看便是做事认真的人,将刘屈氂的玩笑很认真记下,

一本正经道,

“是!叔父!到时我便自己离京。”

刘屈氂被逗得大笑,挥手道,

“好了,你先去吧。”

刘猛朝刘屈氂和刘买行礼退下。

目送刘猛离开,刘屈氂改容收敛笑意,

“你可知我找你来是何意?”

京兆尹刘买也是肃容,

点头道,

“海外驻军一事,从夏拖到秋,对我们是极好的机会,正是积蓄力量之时,外臣强劲,内廷却是单薄,此事我也发愁啊。”

刘屈氂叹了口气,“我任少府,有负于陛下。”

此言一出,不需刘买多问,他立即明白,少府存银恐怕是不多了。想来也是,光是迁都安置、皇室后宫花销,都是从负责皇室开销的少府取用,少府本就没多少钱,又遇上这么大的项目,真是掏空了。

现在又不比前朝,刘彻在位时就没有这些烦恼 ,公私不分家,什么国库少府,都是朕的钱,拿来用就是了。陛下却分得极清,但到底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陛下平日用度已是极俭,我为少府看在眼里,却又没为陛下分忧,羞愧至极。”

刘屈氂长叹。

“近来进出口收得税,就没留下多少?”

要知道,进出口的商贸税,是个天文数字,

“哪来的什么钱。”刘屈氂摇头,“先不说海贸已经停了几个月,进出口商税反不如盐铁收入多,即使是挣得最火热时,大头也先入了朝廷,哪怕有些闲钱,陛下也是身先士卒投入海贸。”

刘买张张嘴,哑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本想问,能不能以少府之名投资些产业,话没说出来就被自己否了,皇室经商算怎么回事?是断然不行的!

如此想来,实在没什么好办法了。如今大汉遍地黄金,陛下的腰包却越来越空,东省西省,反倒是把不少该做的事搁置。

如新帝登基,要开始修皇陵了,陛下继位都有好几年,皇陵还没有开始修建,时有大臣上奏此事,都被陛下拖过去,

想到这,刘买心里也不好受了。

“唉,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啊。”

刘屈氂说道:“我寻你不是要你想出什么法子,要能想,我早就想了。”

“那你是找我来做什么?”

“你看,”刘屈氂身体前倾,“我便是少府,我与陛下奏议要多弄些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你是宗亲,又不是少府内官员,所以我想着,此事要不要你与陛下说说?”

“我说?”

“对。”

刘买沉默片刻,也知道总这么下去不是事,

点头道,

“行,那我就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