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总,慕庆国和黄茹离婚了,他们的官司今天刚打完。”
秘书在办公室给慕云歌泡茶,突然提起这件事,像是聊八卦一样。
慕云歌愣在原地,双眸微微睁大,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她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在她记忆里,他们夫妻两个可是很相爱的,根本不算是商业联姻。
在上层圈子里,这样自由恋爱结婚的人还是很少的,本来以为他们会相濡以沫一辈子,没想到这才哪到哪就离婚了。
不过,慕云歌很快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思忖,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
记忆中,自从慕庆国欠下巨额债务,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
以往那个对待他自己家里人温和可亲的长辈,如今脾气暴怒无常。
家里时常回荡着他愤怒的咆哮声,一点小事就能让他大发雷霆,黄茹总是默默忍受着。
而更让人气愤的是,慕庆国竟然还做出了出轨这种违背道德的事。
黄茹原本温柔的脸上,渐渐多了许多憔悴和无奈。
其实慕云歌对黄茹的印象还不错,虽然也有一些脾气,至少她没有对慕云歌无缘无故发过火。
就连慕妙妙她们诬陷慕云歌故意弄坏她们的玩具也只是带着她的两个孩子离开,让她们别和自己计较。
至于慕庆国,慕云歌一直挺讨厌他的,一个虚伪至极的男人罢了。
表面上说着靠自己,自命不凡的样子,对慕鼎的那些照顾不屑一顾,觉得他假惺惺不务正业。
其实他比谁都希望慕鼎一直这样,一边霸占了家里的资产,一边接受慕鼎的关照。
就这样了,背地里还得骂一句呢。
至于小时候的事慕云歌更不想提。
想到这里,慕云歌不禁为黄茹感到一丝庆幸,离开这样的人,或许她能重新找回生活的阳光。
“慕总,你说那个慕庆国是图什么啊,他都欠了这么多钱了还发疯去包养小三,哪里来的钱啊?”
秘书不明白。
“他自然有他借钱的路子吧,债多不压身?”
“可笑的是他都这样了,还要跑去找他不屑一顾的大哥求他帮忙还钱。”
慕云歌扯了扯嘴角,只觉得慕庆国纯属是自作自受,就是不知道黄茹这次要离婚是自己的想法还是慕妙妙对她进行了劝说?
“判决怎么样?”
慕云歌扭头问秘书,有些好奇。
“好像是说他们判决离婚了,然后慕庆国是过错方的债务自己承担,然后孩子都跟着黄茹。”
黄辉找的律师确实给力,居然给黄茹争取到了最大的权益。
“那挺好的,这种人就不要祸害别人了。”
之后的事情就不是慕云歌该关心的了,但是没想到慕妙妙居然给她发了消息。
大概就是说她对以前的事情进行道歉,也很感谢慕云歌对她说的那番话。
慕妙妙现在正在环球旅行,准备放松一下自己,之后再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用和我道谢,感谢你自己吧。”
慕云歌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就放了下了手机,毕竟她对慕云歌也没有什么姐妹情,只不过是觉得有些可惜而已。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慕珍珍,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自己并没有要她的命,只不过是让她继续回矿场吃苦罢了。
“对了,你把慕珍珍送回黄茹那里吧,把人收拾一下送过去。”
“嗯,给她一笔钱吧,这么多年的工资也没给她发。”
……
“大男人连自己的屎尿都控制不住,搞得恶心死了。”
“要不是为了那点钱谁想来干这种活?”
“要不是这是在医院里我都不想管你这么恶心的床单,天天换天天换……”
医院里,慕疏河艰难地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护工那满是嫌弃的脸上。
护工的每一句咒骂都像尖锐的针,刺痛着他的心。
曾经的他,也是众人簇拥、意气风发,可如今却落到这般无人问津的境地。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嘶”声。
护工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加快了收拾的动作,嘴里嘟囔着,
“晦气,真不知道家属怎么也不来看一眼。”
窗外,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病房内却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慕疏河望着那束光,思绪飘回到从前。
那时的他有权有势,身边总是围绕着阿谀奉承的人,从来不曾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慢慢地,他的视线模糊了,那些曾经讨好他的面孔在脑海中一一闪现,可如今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来看看他。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泛黄的枕头。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护士端着药走了进来。
她的眼神里没有嫌弃,只有职业的关切。
慕疏河望着她,嘴唇微微颤抖,仿佛看到了一丝温暖的希望。
护士轻声说道,
“来,把药喝了,会慢慢好起来的。”
那温柔的话语,在这冰冷的病房里,如同春日的微风,让慕疏河的内心涌起一股久违的感动。
他不设防备地直接喝下了药。
直到护士离开,护工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那不屑的神情仿佛能拧出酸水来。
他慢悠悠地走到慕疏河床边,故意提高音量冷嘲热讽道:
“哟,瞧瞧你这模样,还以为自己能在这医院长住呢,也不看看兜里有没有钱。
过不了多久啊,就得被赶出去咯。”
慕疏河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仿佛没听到护工的话。
但紧握的双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愤怒。
护工见他不回应,愈发得意,继续尖酸刻薄地说:
“我看你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没钱还硬撑着,到时候被扫地出门,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就在护工说得起劲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目光冷峻地扫了护工一眼,然后快步走到慕疏河床边,轻声问道:
“二弟,感觉怎么样?”
慕疏河缓缓睁开眼,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
“大哥,你来了。”
原来这位中年男人正是慕疏河大哥的慕鼎,得知他住院后特意来探望。
“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句,要不是三弟我都不知道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