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都是现成的菜,所以上的很快,除了炒疙瘩稍微慢一点。
掌柜的生怕怠慢贵客,一刻钟左右,连炒疙瘩也端上来,酒用小锡壶烫好了端上来,特别给拿来一个细瓷的小酒盅。
旁人来喝酒,掌柜的都是用粗陶碗,这倒不是势利眼,因为来这地方的都是好酒之人,就着几片萝卜干就能喝半斤,喝的也都是最便宜的地瓜烧,你给人用细瓷小酒盅,那不是寒颤人家吗?
反正天还早,林泽不慌不忙,慢慢品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吃着驴肉。
汾酒清冽,在大酒缸里存了几年之后,那种清爽凛冽背后又多了几丝醇厚,配上酱驴肉的香,花生米的脆,冻萝卜的甜辣爽口,倒也不失为人间一种绝妙的味道。
细心观察的掌柜见林泽没挑出毛病来,这才放下心,重新开始算账。
还不忘把林泽的这份儿钱也加进去,哪怕林泽不再要酒,单桌上的这些东西也得好几毛了,这消费实力杠杠的。
喝到天色将黑,林泽刚准备结账走人,棉布门帘子又被掀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进来,粗着嗓子,“老规矩,打二两,一碟果子米,我说,别糊弄我,酒里要掺水我能尝出来!”
林泽一看,这不是刚才在齐英老宅门口跟茶房说话聊天的那老头儿吗?
这老头儿看不太出来是六十多还是七十多,脸上皱纹不少,以前应该是留辫子的,剪了辫子以后就留了个不伦不类的半披肩头,脑门儿锃光瓦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