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毕业了肯定要继续深造的，原本还打算考虑过出国的事情。看了你写的书忽然不敢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别好的没学会，学了一身的坏毛病。自己的孩子我很清楚，温室里长大的，就算我们做家长的给她讲很多道理也未必有环境的塑造力强。不是每个家长都像班老爷子那么心硬，也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像你那样有辨别力并且坚守本心。”

“可惜你现在坐上了这么一个职位，不然的话肯定要让她跟着你学习的。”

班行远笑着说：“也不是不可以，您要是提出来的话我还是会考虑的。毕竟京城大学可是一直都没有免掉我教授的职务，虽然不发工资是真的。”

“你还惦记那份工资？你可别说笑话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因为宝儿拜师的事情后来就带了来了很多风言风语，不少人认为我们之间有很多蝇营狗苟。真要是那样的话我至于整天给你擦屁股？说起来你干的不少事情我看了都上火。但是细想一下你是对的，没有一点私心，我们的确没有你看的远。”

“你是学历史的自然非常清楚，政事本来就是各种妥协。我也只能把控大方向，不可能每件事都按着自己的想法来。行远啊，以后做事稳妥一些，我知道你没什么私心……也不能说就一定没私心，而是你什么都不缺了，费尽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只会惹一身骚。我们需要一个你这样的人。”

“我尽量吧。”班行远随口说道：“我再收学生的话的确不合适，这样吧你看让侄女跟着泰熙怎么样？有很多人有这样的想法都被我拦住了。至于吕欣那孩子，真和我有渊源，所以就破例让泰熙收了她做学生。既然开了口子多一个也无所谓。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也不差大侄女这一个。”

“感情你家泰熙是放羊的啊。”嘴上这么说，但是尚书令还是松了一口气。他其实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在班行远虽然不世故但是真的精通世故，由他主动说出来更合适。

“不是让泰熙放羊，而是找人给泰熙放羊。现在舒华和清霜都休产假了，研究院大小事都落在泰熙的身上，真有点忙不过来。吕欣非常能干但是总归是至微那边的人，偶尔帮忙可以，老是占着的话就不合适了。我估计泰熙该让小璇做她的帮手了，不过这孩子呆头呆脑的，能干的了什么。大侄女过去了别的干不了，跑跑腿什么的总没问题吧。再怎么说也不能比小璇差吧。”

“你可算了吧，她要是有你宝贝学生那两下子我就谢天谢地了。那可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你嫂子对她的评价非常高。”

“这不是大侄女儿没遇到好的老师吗？泰熙也罢，我也罢，总归能让她学到一些东西。我有一个想法，等大侄女学的差不多了就让她到至微那边。至微肯定不会上市的，但是会拿出一些股份作为激励分给优秀的员工。这些股份不能转让，也不能参与决策，但是会享受分红。而且离职的时候公司会参考同类企业按照一个公允的标准回购。大侄女早点过去还能享受创始团队的待遇，而且做姑姑的给侄女儿一点礼物不过分吧，宝儿她们没少给小璇。”

“贿赂我？”尚书令开玩笑说。

班行远正色道：“您这么说也没问题。就和您刚才说的一样，我也是有私心的，只不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缺了，所以才看起来无欲无求。同样的话，您又何尝没有私心？到您这地步最大的私心不就是孩子吗！说实话，就算都有私心道德水平能达到我这地步的也没多少。有些事情没必要藏着掖着，人性如此，没什么好避讳的，只要大节不亏做了有益于国家的事情就算尽了一份力。很多人机关算尽一辈子捞的钱还不如我家存款一年利息的零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