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顾永泽沉默了，那双眸子转了转，似乎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答案。

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再抬眸，眸中多了几分无奈，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脆弱，仿佛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情绪：

“我说你啊，你应该也知道我喜欢你，我在追求你吧，那喜欢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吗？

安长卿不明白，任何事情任何情感都需要外界力量来推动或者带动，喜欢一个人，肯定也要喜欢某一特质，所以才会喜欢。

“唉……”

顾永泽长叹了一口气，缓缓低下了头，似是在犹豫什么，但是随即他便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突然抬起头凝视着安长卿，身子也坐直了起来。

“好好好，一定我细致地说出来，你这长着木头脑袋的女人才会动容，是吗？”

语气中带着平时的他所没有急促，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照映出他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

“我第一次对你心动，是你哭泣时的模样。我原以为你这么坚强的人是不会落泪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即便内心强大如你，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也会因外物而悲伤。当看到你通红了眼眶，也依然强忍住泪水的样子，你那紧咬的嘴唇，微微颤抖的双手，空气中不安定的灵力波动，这一切的一切！”

顾永泽停顿了一下，随后略带着迷地说道。

“都深深地吸引着我。”

语毕，他微微前倾，双手撑在地上，身体靠近安长卿。然后伸出手，在空中缓缓靠近安长卿的脸颊，但是并没有触碰上去，而是缓缓勾勒出她脸颊的轮廓，像是要触碰一件珍贵易碎品的收藏家。

“我承认，最开始的我沉醉于你昙花一现的脆弱，甚至我想去毁灭一些事物，也只是为了再度重现当日的情形。”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多样的你，你因无语而语塞的样子，因思考而皱眉的样子，哪怕受伤也强忍继续战斗的样子……”

说到这里，顾永泽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住安长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被温柔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