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瘫坐在冒烟的武器残骸旁,右肩伤口深可见骨。
王守义拖着骨折的左臂爬来,最后瘫坐在妻子身边,用牙撕开止血绷带,为她细致的包扎:
“下次……我定不会再让你受伤。”
他呛出半口血沫,笑容却温柔如风,满眼疼惜,“我会努力修炼,以后有我在的战场,你,不会受伤。”
玉华扯出个带血的笑,抬手拍拍丈夫的头,语气无奈:“战场上哪有不受伤的,只要我们都活着,那就够了。”
两人彼此对视,交握的手掌下,的浓浓的眷恋。
放松很快结束,医疗兵带着机器人立刻赶了上来,为他们两人处理伤口。
包扎间隙,放眼望去,战场的残酷溢于言表。
十七岁的机枪手被酸液腐蚀了右手,左手还在扣着扳机;断了履带的机甲眼中蓝光四射而出,与魔族群自爆;医疗兵拖着浑身的伤,还在给伤员治疗……
战争把最珍贵的东西碾成齑粉。
母亲求来的护身符融在机甲残骸里;爱人临别剪下的青丝缠着断裂的机械关节;修士燃烧自爆时,从她身上飞出孩子周岁时的照片。
当魔血浸透的土地再也长不出庄稼,当幸存的孩童抱着断剑当玩具,那些曾以为崇高的牺牲,都成了刻在墓碑上的隐痛——
活下来的人终于明白,有些胜利的代价,是此后百年再无人会真心欢笑。
活下来的人嘶吼着,双目猩红的战斗着,
为了占有,为了家人,为了明天
为了自己能够活下来。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被迫的,我不想和你们打,我的母亲父亲还在家里……”
一个天魔浑身颤抖着,他的武器早已丢到一旁,不停的向眼前的士兵下跪祈求着。
看着对方卑微祈求的样子,士兵犹豫了,手中的脉冲枪也放了下来,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对方是魔族,但说到底,他也是有家庭有牵挂的,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
“砰!”
一颗子弹贯穿了魔族的头,头颅炸开,崩了士兵一脸的黑血。
士兵怔愣着,缓缓转头看向还没放下枪的班长。
班长满脸怒容,恨铁不成钢的怒吼着;
“你在犹豫什么!他是魔族!是入侵者!他再无辜!有你无辜吗!!没有他们你能来这拼命!要xx的想当圣父老子就先把你毙了!”
“我……对不起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