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去看看小小她们吧？”西王母将走时问。

“欢迎。”程伟只能点头，“多加小心，人老成精，没几个好人。”

“赤眸绝不是好事，能不用就不用。”西王母含笑远去。

程伟瞥了白衣和大势至一眼，问：“我是正当防卫，两位菩萨能理解？”

白衣、大势至沉默不语。

程伟轻扬剑眉：“不能理解……就去侍奉那个暹罗和尚，这个活不过今天！”

白衣、大势至愕然抬头。

张烨烨、程圣君正一左一右趴在程伟的肩膀上，迷糊劲还没过去。

程圣君揉着眼问：“弥勒呢？”

“现在送他走。”程伟捏了捏张烨烨的鼻子，“跟舅舅一起念，今天可以喝两罐可乐。”

“嗯！”张烨烨两眼冒光。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一长一幼，一厚重一稚嫩。

“化育群生，统御万物。顺人之心，奉天之理。无幽不察，法度明大。

天竺僧弥勒、号当下来生佛，以大道之名行一己之私，以苍生之命夺天地造化，以不死逆转阴阳、祸乱乾坤，以尘世湮灭避轮回、得永生。

沿历代之通规，谅旧章而可法，当入畜生道轮回三千年。”

白衣泪流满面：“不要……”

程伟冷冷地道：“嫉妒？担心暹罗僧强菩萨太多？好好听着，最后一刻再做决定！”

“天竺僧弥勒……当入畜生道轮回三千年。”

简单、机械的四次复述之后，蓐收惶恐的声音从大海另一边传来，“言而无信！你想干什么！”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程伟隔空作答，赤眸填满眼眶，雾气腾空，碧水泛红，赫如渥赭，日正中天，血海滔滔。

“天竺僧弥勒……当入畜生道轮回三千年。”

程伟附在张烨烨耳边道，“小仙走了，她要自己生个孩子。”

“我是……娘……我是娘生的……””张烨烨愣了下，咧嘴大哭，一孔五彩斑斓傲然绽放于腹部正中，深不见底。

“天竺僧弥勒……当入畜生道轮回三千年。”程伟、程圣君异口同声。

“轰隆隆！”

似有暮钟敲响，宣告一个时代结束。

“老子是人间之主……”一道金光自西而来，瞬间跃入眼帘，弥勒歇斯底里的狂啸、惶恐、愤怒、绝望……

白衣、大势至在此时奋起，舍命一搏，聚雷霆万钧于掌心，视程伟顶髻为归宿。

“定！”

言出如法，天听若雷。

狂啸戛然而止，和光同尘。

程伟恨的心滴血，却又不得不为，擒金光于手心，又一分为二，分别拍入白衣和大势至胸口，无数几何图形在眼中生成、崩塌，演变亿亿万种可能。

他沉声喝道：“不要抗拒，这是你们的责任！佛门能否延续下去，在此一举。”

白衣、大势至无声哀叹、闭目冥思，四行热泪顺着脸颊滚滚入海。

无数几何图形崩溃，一点界外之意首先在大势至体内萌芽，循序渐进，尽纳金光为己用。

大势至泪流满面，双手合十，九十度躬身行礼：“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白衣的进展却差强人意，胸前高耸晃得程伟心乱如麻、似小鹿乱撞。

他恼羞成怒：“动什么动！”

白衣悲苦交加，咬牙硬撑，腹诽不已：“肌肉组织而非关节，谁能曲伸自如？有本事你试试看！”

她痛定思痛，忆往昔弥勒谆谆教诲，渐渐无视怪手作乱。

无数几何图形湮灭，界外之意再度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