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贝勒爷的话,卑职是推理出来的。”黄义德自然不敢说自己以前看过这位四爷的画像,只能用推理来搪塞。毕竟如果说自己看过这位爷的画像,那又要引申出一系列的话题。比如你是怎么看到的?谁给你看的?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要看四贝勒的画像,是不是想大逆不道,行刺贝勒爷啊?
这些问题一旦问下来,那到时候黄义德有几张嘴都说不清了。别到时候前途没捞到,反而丢了自己的小命。因此他自然不敢实话实说。
“推理?你是怎么推理的?”这位四爷明显还不想放过黄义德。看来如果今天黄义德不能自圆其说的话,那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其实很简单,我先接触了这位贝勒爷的随从,发现他面白无须,讲话的声音比较尖细,所以我判断他是一个太监。当然,这必须还有一个前途。因为他坐的是官船,而且口口声声说船上坐着的是贵人,我这才敢继续猜测。接着四贝勒听到我们的争论走了过来,一看到四贝勒我就发现您身上天生带有一种贵气。正所谓以身养气,没有足够高的身份根本就不会有这种贵气。所以我断定贝勒爷的身份极高,随从又是太监,八成是一位皇子。有了这个推测之后,我再看贝勒爷的年龄、长相和气度,加上综合我以前收集到的信息,我这才猜到了您的身份。”黄义德慢慢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从表面上看好像挺有道理的,但仔细推敲就能发现他的这番说辞还是有不少漏洞的。而胤?心思一向细腻,很快就发现了疑点。
“你不过一个乡野小吏,怎么能够收集到我们皇族的信息?要知道打探皇族信息可是重罪,你好大的狗胆!”胤?大喝了一声。
“请贝勒爷恕罪,卑职只是一个有心人而已。这大运河连贯南北,直通京城。只要用心收集,总会有不少的收获。”此时黄义德脸上已经是大汗淋漓了。紧张啊!实在是太紧张了!这位爷如果不相信他,那凭他说的这些话,那就已经难逃一死了。
“好一个有心人!说,你到底是谁的人?”胤?冷笑道。虽然他在朝里一直都实行韬光养晦的策略,但这位爷其实早就有问鼎之心。但无奈他既不是嫡长子,朝中的靠山也不是很硬,加上众多兄弟一个个都精明能干,所以他只能采取了蛰伏的办法。不仅于诸位兄弟保持和气,而且还暗自说自己只是一个闲人,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让他的几个兄弟对他的戒心变得很低。不过戒心低并不代表就没有防备,他以为黄义德是自己哪位兄弟的人,所以有此一问。
“四贝勒不必疑问,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闸官,并不是哪一位皇子的门下。说实话――卑职今年不过十八岁,就连这闸官一职也是因为大伯的提拔而获得的。虽然我大伯是苏州府通判,但也不可能帮助我太多。试问哪位爷会收我这么一个无名小辈做门人?可我不甘心一辈子就做一个小小的闸官,我自小就有效忠朝廷,光宗耀祖的念头。可惜自己家境衰败,父亲早亡,又有娘和弟妹需要照顾,我身为家中长子必须站出来。所以我只能放弃了考学之路,做了一个小吏,以求能够缓解家中的困境。如果四贝勒不信,自可派人去查。我今天之所以大胆站出来,其实就是为了寻求一个机会。我自问胸中也有三百韬略,只是还没有遇到明主罢了!”
“哈哈,难道你认为我就是你的明主嘛?”胤?大笑道。
“嗯,四贝勒就是我的明主。”
“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朝中谁不知道我胤?无心皇位,只想做一个富贵闲人,又怎么会是你的明主呢?”
“呵呵,我可不这么认为。”
黄义德这话一出,胤?的脸色也是一变。难道自己的野心隐藏的不够好嘛,连这么一个无名之辈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