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试着再次挣扎了一下身体 浑身疲软 沒有半分能动的希望 身子软的像久泡的面条 连筷子也提不上來 整个儿都要烂了
鬼手闭上眼静静等着死亡到來 他不怕死 无数个生死瞬间他都经历而过 死 只是对生命另一种解释而已
他更不怕怎么死 即使被人一刀一刀活剐掉 那也不只不过多尝受些人间疾苦罢了 死了以后都一样 尘归尘 土归土 來时何样 死去亦是何样 因为他见过的死亡太多了 从他手中流逝的生命 鬼手沒有觉得有任何不同
鬼手猛地睁开眼睛 他不再选择逃避 他要看看 这世界想要杀他的人 到底在他临死前会是个什么模样
老毒满脸的阴笑 本來想折磨一下鬼手脆弱的神经在杀他 长期生活在阴暗中的他只能以毒物害人 通常都是被人鄙视的怪物 如今终于能正大光明的看到被杀害人的求饶痛苦模样 不得不让他高兴万分
猛然间 鬼手的眼神像锋利的刺刀般朝他射來 虽然知道鬼手如今行动一步也是万难 可老毒仍然是心脏惊跳了那么一下 那锐利能割断世间一切的眼神深深刺痛了老毒那颗久藏于黑暗的内心 让他瞬间变的愤怒万分
“死到临头还敢跟老子嚣张 我看你不见棺材不掉泪 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化血神毒 能不能让你感到蚀骨之痛 ”老毒愤怒的对鬼手狂叫 突然 他发现鬼手竟然笑了出來 笑的鄙视万分 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好啊 你敢瞧不起我 现在我就让你去死 ”老毒猛地把竹管放在嘴边 鼓足了力气吹了出去 一道血红色的水箭带着止不住的张力迅猛朝鬼手射去 光是看那血红的颜色 就知道被溅上了以后会是什么下场
“啪 ”一道黑色物事猛地从鬼手刚刚蹿出的洞**了出來 不偏不倚刚刚好迎上激射而來的血箭 血箭一滴不洒的全部射在了飞來的物事上 两相激撞 竟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随即便是重物落地之声
司徒登和老毒全都睁大了眼睛 仔细往地上一看 原來是一块石头被人从洞里扔了出來 刚好挡住了老毒喷來的血箭
这份手劲和准头 司徒登知道 來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因为 老毒不但是使毒高手 身手也是一顶一的高手 虽然可能沒有鬼手厉害 可放眼天下 也沒几个人能是这个又会使毒又会功夫的老怪物对手
“什么人 出來 ”不等老毒出声 按捺不住的司徒登先顿时惊怒的喊了出來 同时脚步像是不经意的微微后撤一步 他已经准备好开溜了 隐隐中他已经感觉 來的人 绝对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
“來了就出來吧 早就知道你在后面 不等到万不得已你是不打算出來吗 ”鬼手头也不回 淡淡的说着 老毒更是惊讶万分 原來早有这么个高手躲在后面 怪不得鬼手会露出那个诡异笑容 有恃无恐的只对他笑呢
“我就想看看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沒想到 你也有大意的时候啊 ”一个深沉的男声从黑色洞口内飘了出來 声音刚过 一个雄伟的男子跟着迈了出來 和鬼手对视一眼 两人会意的哈哈大笑 竟是一点也不把老毒和司徒登放在眼内
司徒登听到这男人声音时浑身已是非常不自在 等到男人完全出现在了庙堂的昏黄灯光里 司徒登简直惊得面无人色 上下嘴唇不停哆嗦 眼睛已经瞪成了人类所能放大到的最极限程度 口齿不清哆哆嗦嗦的直喊:“队 队 队长 ”
夜鹰的眼神慢慢从鬼手苍白的脸上转过 淡淡的看着司徒登那张比见鬼还难看的脸 突然微微一笑道:“是司徒啊 好久不见 怎么 又想要害自己的兄弟吗 ”
司徒的神经像是瞬间便崩溃了 他想过千万次和夜鹰见面的场景 每一种都不外乎夜鹰咬牙切齿的要把他搞死 却沒有想到夜鹰竟会如此的淡定不着神色 像是见到久违的老朋友一般 沒有半丝的敌意 只有淡淡的教训罢了
夜鹰轻声叹息道:“黑熊已经死了 将军也死了 你还要在这条路上沉迷多久 为了你的信仰 就连罂粟也死了 虽然我们相处的并不久 可我知道 你绝不是一个坏人 回來吧 现在回來还不迟 从前你听命于将军 如今 为他所犯下的错回來赎罪吧 ”
“啊 ”司徒登突然疯狂的大吼起來 吓了身边老毒一跳 惊讶的转过头去 不知道这个上司是突然怎么了
司徒登已经疯狂到了极点 正如夜鹰所说 他的内心并不坏 可是他却要为了还将军的那份情谊 即使变成了不人不鬼 沒魂沒家的野兽 他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听到夜鹰如此真情的召唤 他心里最后一道坚持做坏人的防线也快被攻破
司徒登突然转身 沒命的冲进了黑暗之中 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远远的只能听见他那如痴如狂的疯狂叫声 叫的是那样凄惨和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