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喂,为什么不讲话。”凌姗连问了几声,对方还是不说话,凌珊皱了皱眉眉头,这才放下电话。
金大雄砰砰跳的心总算放下了。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电话就是咪咪打来的。她真怕咪咪这个姑奶奶在电话里和凌珊摊牌。这个人说得出真干得出的。好在没有出什么事。但他现在什么心情和兴致都被这个电话给闹到九霄云外去了。
“啊,我说是骚扰电话吧。再说,咱这是郊线电话,信号一直不行。打电话串台串线是常有的事,别理他。”金大雄说。
可金大雄的话音刚落,这桌子上该死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金大雄真的受不了了,他气急败坏地抓起电话:“打,打,你TM打什么打,打错了,错了,你还有完没有?”
然而,听筒里却传来一阵浪浪的女人的笑声,那是金大雄最担心的那个女人的笑声,这笑声令他真的是心惊胆颤:
“怎么,惊着了你们吧?千万别,我不挂成吧!”说完,听筒里传来对方挂机的声音。
金大雄放下听筒,骂道:“妈的,哪来个精神病!”
凌姗:“哦,是个女的?”
金大雄:“真扫兴。”
凌姗笑了:“老公,该不会是歌厅小姐吧,你是不是给人家留了号码呀。”
金大雄有些慌乱了:“凌姗,说啥哪,我还敢找……”
凌姗又笑了:“看你,汗都出来了。老公,我是说着玩的。我老公啥样我还不知道?好啦,来帮我理一下头发,咱们吃饭去。”
金大雄看看凌姗没有怀疑的表情,这才放了心,站起来去帮妻子整理头发。之后,他们走到外间屋。
“咣咣咣,咣咣咣,”可就在这个时候,金大雄腰间的BP机却又响了起来。
凌珊有些惊讶了。BP机?这玩意可是新鲜物啊?怎么金大雄都有了呀?
“哎,我说老公,你发大财了呀?你这车有了,BP机有了,电话有了,大哥大也有了,你是头等公民了呀!哥们,行啊。可我得问问,你给咱姑娘治病钱是不是也有希望了吧!”凌姗说着来大雄腰间拿BP机。
金大雄心虑,忙吧手伸到腰间,把BP机消了音。以便躲开凌珊的手说:“这有啥好看的,这不就这个,精英。”说着话,金大雄还是把BP机从腰里摘下来拿在手中给凌珊看。
“哦。挺好的。看看刚才是谁传你?”
“天气预报,7点了,准时。过两天我给你弄一个。”
“我?学校,幼儿园,家一共二里地,要那干什么?”
“方便哪,比如,我晚上有应酬,就传你:姗姗女士,我晚上不回来吃饭,大雄。完事。你连电话都不用回。”
凌姗笑了:“可倒是。可那得多少钱哪。”
“嗨,两千多吧,每月30元话费。”
凌姗拧起眉头:“不行不行,太贵了,我半年的工资啊。干什么一年光着玩意费用就四五百块呀,算了吧。”
金大雄无可奈何地笑了,把BP机挂回腰间。他庆幸自己再一次地“脱险。”
嗨,女人哪可爱,女人又可气,女人还真烦人,金大雄从心里骂着咪咪。
凌姗在厨房麻利地收拾着饭菜,一边问:“我说大雄啊,你到底做了什么大生意,车接车送的,刚才你回来时送你的那轿车是你的吧?对了,我可告诉你说,咱做买卖可要安分守己千万别犯法呀,宁可少挣不挣也别惹祸,反正咱们现在够吃够喝挺好的。过来,帮我一把。”
金大雄走过去,接过凌姗手中的菜说:“嗨,啥事没有,放心吧,我的钱都是正道来的。我呀现在在一家歌舞餐厅当经理哪。”
秀秀插上话说:“不对,爸爸是总经理。”
金大雄笑了:“是总经理。这年头,扔会砖头,砸中的肯定是总经理哈哈,对了,过两天,我带带你们去城里去我那玩玩,真挺好的,俺们也过过现代都市节奏的夜生活。老婆,你离开这三年哪,社会上的变化可真是大变样了。这么说吧,外国有的,咱们中国也有,甚至外国没有的,咱们这也有。”
凌姗停住手:“哦?是这样?你说说看。”
金大雄笑了:“啧,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没法说的。”金大雄不断地摇着头。
“有这么严重?”凌姗问。
金大雄冷笑了一声:“如今是放,开放年代啦。得,姗姗,咱甭说这个了,快吃吧,菜都凉了。”
这时,金大雄腰间的BP机有突突的震动起来。他皱皱眉,又下意识地用手扶了扶BP机。
“怎么啦?这玩意一闪闪的亮灯哪。”凌姗问。
金大雄:“噢,是重复天气预报哪。”他想他得赶紧离开凌珊,找个地方回个话,不然这个姑奶奶一定会闹个没完。这样下去,要不闹出点事那才怪哪。想罢,金大雄在地下转了个圈忽然想起什么的说:
“对了姗姗,我下楼去小铺买两瓶啤酒,咱们得喝一杯,算给你接风洗尘哪,等改天我再请你到酒店喝XO,人头马,或威士忌!”说完就往外走。
一席话把凌姗说怔住了。
凌珊明显感觉到金大雄变了。
凭借女人的敏感,凌姗在悠然间忽然生出一种感觉,那个电话,那个金大雄的神态,那个不断KAO的BP机……女人和妻子的第一警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关于女人在里面的问题!
凌珊想到这,她不由自主地来到厨房的北窗前向外看。在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的那个小食杂店。
金大雄果然来到了食杂店前,只见他在窗前朝里说了几句就递进一张钱,然后,又回过身来似乎朝家里方向看了一眼后,便伸手从腰下取下BP机翻看着。随即,金大雄便手拉过卖店窗口里的电话机,拿起电话拨号码与对方通话。
凌姗虽听不见金大雄在对着电话说什么,但从他的说话动作中看得出他很无奈,那样子近乎是一种乞求和交涉。大约5分钟后,金大雄才放下电话,提起啤酒朝家的方向走来。
凌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转身离开窗子来到冰箱前,伸手打开冰箱想找东西。然而,冰箱里却还存放着很多的食物和好几种厅装的啤酒。
“……”凌姗的警觉在此时似乎被证实了。
凌姗觉得头一阵眩晕,她下意识地用手扶住门框。
这是金大雄开门走进屋来,他看到凌姗的样子,忙放下手中的啤酒跑过来关心地问:
“怎么了,凌姗,你.....”
凌珊摆手:“没事,没事。大雄,咱们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