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会看守所建在城市不算太郊区的地方 属于城市建筑的一份子 它不仅担负了替公安部门暂时看押犯人的职责 同样也是震慑犯罪分子们最有利的工具
只要是有良知之人 在犯错误前 抬头看看高墙大院 满是通电铁丝网环绕的看守所 四周哨楼之上不时來回走动的哨兵 便怎么也要多掂量掂量 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值得
最起码 白明此刻是知道了 进看守所当一个被人看管起來 沒有任何行动和人生自由的犯人 是件多么让人想抓狂的事情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一次 他绝不会选择再进身后的高墙里去
再一次走到厚重的高墙之外 白明觉得整个人都像重新活过來一般 全身上亿个细胞仿佛是经历里一场劫难 此刻重生后的他们异常活跃 充斥着全身的血液胀满脑袋 让白明想高呼万岁不停
踩着看守所平时怎么也看不上眼的坑洼水泥路白明觉得格外亲切 也不知道这里经过多少犯人 连路都给车子压坏了 就连洒在手上的阳光 白明都觉得要比牢里的清新许多 抓在手里如有实质般 白明轻松的呼气起自由的气味來
突然 汽车喇叭的滴滴声扰乱了白明的思绪 让他从喜悦中回过神來 以为是堵住了看守所的大门 慌忙闪身让到了一边去
可回转身去一瞅 却是半个人影也沒 看守所的大门仍是像他刚刚出來时一样 紧紧关闭着 只有放他出來的那个小门边 不时还有人影闪动
“滴滴滴滴 ”喇叭的声音更加响了 白明听清楚了 这是从看守所前的路边传來的 回过头去一看 这回他算是呆住了 只见一身帅气西装的儿子和他口中称呼的战友 正站在路边一辆军车旁朝他挥手微笑呢
“你还沒回去吗 你怎么知道我被放出來了 ”带着满脸的不解 白明迎了上去 说实话 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 为什么刚被抓了两天就被放出來了 而且还是在自己儿子來的第二天 难道是上面准备放他和儿子重逢相聚几天不成 现在的监狱也有人情味儿了
不过刚刚被放出來时 人家监狱里可是看守所所长亲自笑眯眯的开口说:“以后都不用回來了 ”虽然他很纳闷他跟看守所所长并不是朋友 也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人家犯不着对他个破产企业家 还是个犯人客气
不过人家话可说的明白 不用回來了 这不禁让白明想到 难道是他的事结束了 差钱的人都不要他的钱了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 白明上了军车 虽然刚刚和儿子消除了隔阂 可是一旦脱了牢狱之灾 此刻的窘相站在儿子面前 白明还是有些不自在 不由找话说道:“刚才问你的话还沒说呢 你怎么知道我出來啦 ”
猴子一脸狡黠的看了看夜鹰 又对着父亲兴奋的道:“老爸 都说你儿子现在有用了 你的这些事儿啊 我们队长都给你解决了 以后 你可以踏踏实实的继续生活了 ”
“什么 解决了 ”白明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 眼睛斜睨着猴子和夜鹰 满脸不信的提高声音问道:“就这么轻松解决了 那些钱不用还了 你当你老爸是傻子啊 你老爸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 到最后才知道 沒人真心实意的会帮你办事的 ”
白明气呼呼的转过头去 刚才的一席话又让他想到了曾经那些所谓的朋友 当他发达时 锦上添花的人数不胜数 当他落难时 连他曾经最照顾的小弟们都來落井下石一把 并且还嫌石头不够硬砸不死他 硬是伙同起來卷跑了公司上亿资金 这才使他欠了一屁股债 最后只能用坐牢这种方式 來维护自己仅存的尊严
要说儿子出息了像个男人了他信 可就眼前这两个木楞呆呆的傻大兵 连他以前的司机都不如 怎么可能就随随便便解决了上千万的事情 更何况还让公检法不追究他生意上的违法行为 这不是骗小孩吗
就算是部队如今爱心大泛滥 从战士们嘴里抠出几千万來救他出來 可政府那里的交道 白明可是深深了解 沒有通天的手段 就是陪了双倍钱 也不可能把他给弄出來
猴子瞬间无语 只得呆呆的看着夜鹰求助 夜鹰也只能对他耸耸肩 总不能告诉猴子他老爹 他们是去国外执行任务拣了一大堆黄金和美元 现在來替他还债吧 恐怕他白明都得把嘴撅到天上说他们骗人了
夜鹰只好笑笑说:“我说叔叔 这样喊合适吧 ”
白明见是儿子的战友和自己说话 忙回过头來笑着说:“合适 合适 太合适了 你看我现在满头白发的样子 叫啥都合适 ”说着自嘲的哈哈笑了起來 如今他已沒有半分架子 不管怎么说 人家好心來接自己 还是儿子的战友 白明的语气还是亲切了几分